程蔚蔚为了遮挡红肿的眼睛，找来大学时期的框架眼镜带着，浅色牛仔裤搭着纯白色的羊毛衫，还是那件鼓鼓的粉色羽绒服。
“妈！我的靴子呢！”
“昨天拿出去洗了。”
“啊？我不是说不要洗我的靴子嘛，真的是......”
莫丽大人叉着腰从厨房走出来，已是怒气冲天：“你这孩子，一大早地发什么火？你看你在家躺了这两天，啥事都不干，下次你别想我帮你整理房间！”
“不整理就不整理，每次你整理了我倒找不到东西的位置......”程蔚蔚肆无忌惮地嘟哝着，即使知道自己不对，这些话语也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她随便抽出一个鞋盒，打开一看是一双高帮白色帆布鞋，果断拿出来穿在脚上。
“这么冷的天你穿这双鞋？！鞋底这么薄！”原本是要继续发火的，看到女儿大冬天的穿帆布鞋，满是担心，快速蹲下来，在一堆鞋盒里仔细找了找，抽出一个大的盒子，打开后，是一双黑色的雪地靴，递给女儿，说：“赶紧换上，本来就怕冷，还硬撑，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到了我这个年龄别喊哪里哪里痛......”
“我出门了......”程蔚蔚情绪不高。
老程赶紧从厨房拿着一盒热好的牛奶塞到她手里，说：“自己出去买个面包，早饭很重要，不能不吃！”
女儿去上班，待在家里的夫妻俩彼此别了对方一眼，各吃各的早餐。
“你看看你女儿，什么德行？什么乱糟糟就乱糟糟，我不信反而找东西更方便？”
“哎哟，吃你的饭吧！我也觉得不收拾挺好的，哪有三天两头就做卫生的道理嘛，太频繁了.....不是，我是怕你累着。.再说，看不出来她心情不好啊？回来后什么时候戴过那副眼镜？”老程开导着。
“哼，有其父必有其女......她心情不好，大早上的，我还心情不好呢！”莫丽大人越想越怄气，一大口把碗里剩余的稀饭吞了下去。
“哎哟，你慢点吃，待会儿胃又不舒服......”
......
清晨的江城，空气是蓬松清冷的烟灰色，可能是多雾的原因。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王弋楚和凌萝从大厅里冲出来，拦下她。
凌萝担心地说：“跟我们走！”
她自是疑惑得很：“啊？什么情况？我还要上班呢!”
王弋楚斩钉截铁地说：“没错，今天由我们两个负责陪你，科室那边我帮你请好假了。”
“请假？！”程蔚蔚听到这个词更是惊讶了，上班以来，从来没有人说是可以请假，比如今天发烧了不舒服，跟老板请个假之类的，从来不可能，基本每天的上班人员排好班后连换班都很困难，工作量在那里，没有谁可以在休息的时候去顶替另一个人的班，感冒了就在办公室打点滴，病人照样收，病历照样写，孩子照样生......
“嗯，没错，王弋楚的妈妈跟余主任说了，余主任答应了，虽然觉得这样做不太好，可是你每天上班真的太累了，需要休息休息，对吧？”凌萝朝王弋楚使了个眼神，王弋楚连忙附和道：“对！对！”
程蔚蔚绕过他俩继续往前走去，看了看手机，距离晨交班还有15分钟，应该来得及。
“女侠！”凌萝在身后喊了一声，上前去扒拉着她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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