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冗余广场。
周末向来是商场人流量最多的时候，今天是个大晴天，金光挥洒整片大地，广场中央喷泉四起，金光照耀下，喷涌而出的水柱五彩斑斓，美轮美奂。
季默抱着一大叠奶茶店跟盖浇饭的传单，群头安排她发传单，瘦弱的肩上背着个黑色的书包，书包里还有传单，是另一家店的。
黯然无光的双眸，环看四周，许久，瞄中一家从的士车里走下来的三口，在他们走近自己时，小声地道：“你好，看一下。”
说的太小声了，走在她这侧的中年妇女没听到，一家三口直接越过她，走进商场。
脸稍稍浮起一抹红，深吸了两口气，环看四周，这次视线落在一对携手同行的情侣上。
“你好，看一下。”声音比方才，大了一分。
情侣听见了，不过摆了摆手：“不用了。”
原地缓了好几秒，压下心底因被拒绝而滋生出的无措，然后才继续发传单。
“你好，看一下。”
这一次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闻言，停下匆匆的步伐，转过头，接过了两份传单。
“好的，谢谢。”
对于重症怯懦患者而言，别人的一句话，可以让她绝望，亦可以让她感到希望。
很让人难过，她们竟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可事实如此。
她只盼有天，能褪下一身怯懦，双眸沾上日光的颜色，熠熠生辉，透着自信与飞扬。
“小姑娘。”耳畔响起道年老的声音，季默收起思绪，朝声源出转去。
是个约莫六七十的老奶奶，短发齐耳，浅蓝色的民国女装，黑色的薄裤，正含着笑望着她，看起来慈眉善目。
“你知道这个广场卫生间在哪里吗？我第一次来，不晓得在哪里。”
季默看了眼手上的传单，犹豫了一下下，就开口：“哦，我知道，我带你去。”
老奶奶面上的笑更深了两分，“好啊，麻烦你了，小姑娘。”
季默轻声地道了句：“不麻烦。”
老奶奶许是急着上卫生间，就没再说什么，但从卫生间出来后，就开始跟季默唠嗑，唠嗑的内容以“你有没有男朋友”这个话题展开。
在季默答了没有后，老奶奶笑开了怀，身子往季默身边悄咪咪地挪了挪，“没有好哇，姑娘读大学了吧，大几?”
季默知道老人家都比较喜欢跟人唠嗑，面上没有一丝不耐烦，不过她向来木讷，沉闷，只她问什么就据实回答什么：“大一。”
“大一就懂的出来兼职，小姑娘真是贤惠呢，我家那孙子，大一的时候还只顾打游戏。”最想说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绕出来。
老人家唠嗑唠自家孩子也很经常，季默倒没多想，话不多，就点了下头。
老奶奶一点儿不介意她话少，她话少没关系，反正他话多啊。
“你是哪里人?我看着你这脸，甚是欢喜。”
这是被夸了?季默有些不好意思，“s市。”
“哎呀，真巧，我老伴也是s市的，不过他走的早哇，我儿子儿媳就把我接去跟他们住，细细算下来，都五六年没回了，s市应该变了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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