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正在交代什么事情，看到李薇就让那些人走了。
他点了一支烟，手敲打着桌面，看着李薇。
李薇经不住他这么看，先开了口，“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宋浩说，“没什么对不起的。我早就想到会这么着，因此也没太意外。小薇，听我的话，改行吧。这行你干着不合适。你是不知道这圈子有多脏。你这没钱，没背景的，怎么混？昨天，森哥虽然说得难听，但那就是现状，你说你这样的，陪吃个饭喝个酒都扭扭捏捏的，怎么能行？以前是有那位爷罩着你。现在他不行了，你要么是换个金主，要么就一个个陪……现在混成大明星的，跑龙套的时候为个角色连照明都陪着也是没什么稀奇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成名可是个大利，你想要什么都不付出？那是白搭！说到底，你成名不成名，在这圈子里有没有位置，还不是那些大佬的一句话的事儿？”
李薇没说话，她知道宋浩说得是再事实不过的东西，但有时候她还是会心存着某些侥幸，认为这个世界还是会有公平可言的。
李薇回到济慈的时候，天还不算晚，她去逛了逛给孩子们买了些东西，进门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和往常不一样。
很远听到有歌声，走到教室的时候就发现，厉湛北坐在地板上，手里还拿着吉他在唱歌，孩子们在他身边围了一圈，还有叶栗坐在孩子们中间跟着一起鼓掌打节拍。
背后是落地窗，窗帘拉开了，有阳光照进来，外面还有雪，衬得这景色美得不像话。
李薇就在门口站了站，叶栗看到了她，打了招呼就站起来朝她走了过来。
叶栗穿了外套跟着李薇一起出来，“厉湛北打算在这儿住一段。”
“什么？”李薇不是一般的惊讶，简直是给吓了一跳。
叶栗说，“咱那房子里不是还有很多空房间吗？反正总归是没人住。他现在没钱，出去住还要租房子。我哥是真的把人赶出来了……”
“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李薇问，只觉得叶栗变化有点快。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那时候认识虽认识但没接触过，现在发现他还挺不错的。也不像是传言中的那么……”叶栗没有说下去。
李薇回头看了他一眼，厉湛北还在教孩子们唱歌，他歌声可以雄浑也可以悠扬，可以温柔也可以冷酷……白衬衣，碎碎的发，栗色，闪着光，那疯子身上像是会闪光，走到哪里照到哪里，总是那么惹眼，又令人讨厌。
李薇原是也没什么理由反驳，因着这济慈说到底还是他的资产，但是她又觉得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算是一种折磨。
他看起来很随意，完全可以当做从来不认识她的样子，可是她却不行，看到他好像就有种莫名的烦躁感，说不清为什么。
因此只能她经常住宿舍，不回来就是了。
厉湛北就在济慈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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