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上终于出现两人踪影，演武殿内众人这才停下猜测，然而在听见齐玉对着楚墨说的那句话之后，众人又懵了。
活该？
什么活该？
楚墨做了什么，会让玉生烟对他做出“活该”的评价？
不对啊，这俩人之前不是没有过交集吗？
众人懵逼，秘境之中的楚墨也有片刻愣神。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微笑着道：“玉道友这是何意？楚某可曾得罪过玉道友不成？”
齐玉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经被焚心攥在手中了。
啧啧啧。
“无事，只是忽然有些感慨罢了。开始吧。”
她抽出玄玉剑，掌中酝酿着灵力。
虽说楚墨现在已经成了焚心的傀儡，但焚心似乎并未全然控制他所有行动。
好歹是个男主，本身的武力值加上世界偏爱，她还真不确定是否能打过他。
不过试试也好，总归不过一个积分差，输了就输了。
左右也不过被人嘲讽几句，又不会掉几块肉。
对面的楚墨依旧是疑惑不已的表情，齐玉也没等他再继续思考，径直拔剑冲过去。
直到齐玉的剑快要抵住楚墨的喉咙，他才终于动了。
好快！
齐玉暗暗心惊。
楚墨一个闪身便躲过她的剑势，出现在她的身后。
“玉道友莫要心急。”
他自腰间抽剑出鞘，一把剑柄上雕刻着飞雁，剑身镶嵌着几颗玉石的长剑出现在齐玉眼前。
齐玉眼眸一闪。
是雁回剑。
在银华墟时，楚墨花大价钱买下的，剑圣齐雁回亲手锻造的第一把剑。
明明在前面那几场比试，楚墨用的都是另外一把剑，为何在这一场却用了雁回剑？
莫非……
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齐玉眼色更冷，出手更加凌厉。
“快看！是雁回剑！”
演武殿中有眼尖的人发现了楚墨手中武器与以往不同，轻声叫道。
“我之前去了那场银华墟拍卖场，亲眼看见楚墨将剑圣留下的这把剑拍下，还说什么要供各宗门一同研究，这么一看，还是他自己得了去啊。”
“我知道，二十万中品灵石呢。”
“说不定是烈阳仙尊给他的，好歹是当成下一代宗主培养的，用把好点的剑还是说得过去的。”
“云阳宗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玉生烟看上去打不过啊……”
“毕竟差了一个小境界，楚墨又比她多修炼许多年，她支撑这么久，已经是不错了。”
小圆桌旁，温茹几人也为齐玉捏了把汗。
砰——
锵锵——
两把剑猛烈地碰撞上，一把通体漆黑，瞧着像是用边角料打造而成，另一把则精致灵巧，巧夺天工。
一时间火花四溅，铿锵作金石声。
齐玉与楚墨四目相对，终于从他那双深沉的眼眸中发现了端倪。
杀意。
楚墨想杀了她。
齐玉攻势更猛，全然不顾会受伤一般，眼花缭乱的剑招层出不穷，仿佛根本不计较灵力的飞速流失。
“玉道友果然不同凡响，此前竟未与你切磋一二，真是遗憾至极。”
“呵，楚道友也不遑多让。”
两人面上友好，动作却俱都是愈发狠厉。
楚墨修习的云阳剑法招式大开大合，极为消耗灵力，而齐玉所修的琢玉剑法却更加精巧，最擅出其不意地制服敌人，且灵力消耗远不如云阳剑法。
这个秘境的规则，除了被打至无法反击，还不允许从脚下的小小擂台离开，出界者视为失败。
是以两人虽说打得不可开交，但一直没有离开脚下的擂台。
也因为两人剑法灵力的碰撞，这擂台不堪重负，已经从原本的崭新又威武，变得破破烂烂、乌漆墨黑了。
随着时间流逝，齐玉也感觉到几分疲累，而她对面的楚墨却依旧是那副轻松又惬意的模样。
齐玉咬牙，继续调动体内灵力应战。
楚墨作为这个世界的男主角，肯定也有很多奇遇。
但人不可能没有破绽。
齐玉眯起眼，借着格挡住雁回剑的契机，轻轻张开嘴唇，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对着楚墨说了一句。
“你想知道，焚心的真实身份吗？”
楚墨心神一颤，瞳孔瞬间缩小。
齐玉抓住时机，一招“碎玉投珠”已经成型，千万把剑影对准楚墨，瞬间射出。
“你！”
楚墨未料到她在这个时候使出琢玉剑法的最后一招，一时不防，险些从擂台上摔下去。
然而让齐玉倍感遗憾的是，楚墨猛地扭转身形，踏空几步，又飞回到擂台上。
他神色幽深，道：“玉道友还真是……”
不等他继续说完话，齐玉又是一套丝滑小连招，逼得他不得不闭嘴应战。
楚墨眼中怒色更甚。
齐玉斜眼瞥他，手上动作不停，嘴角挂起神秘莫测的笑容。
她轻啧一声，似是感觉到可怜一般，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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