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苦笑，“我知道的不多，这些都是我偷听来的，白姑娘，我已经没办法阻止我爹了，但是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暗中告知你的。”
到底是立场不同，周泽是香粉楼的少东家，注定要和他爹站在一起的，但是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让白心月很是感动了。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也就不必了，若是让你爹知道了，恐怕会影响你们父子二人的关系。”白心月真心实意地道。
再说周云福对自己这边盯得紧，周泽每日来此，恐怕也都是知情的。
周泽摇着头道：“我爹所作所为，我是不能赞同的，可是……希望你能理解我。”
如果周云福在这里，恐怕又想给他儿子一巴掌的吧？白心月猜测到。
这几日虽然没了客人，但是来铺子里的朋友倒是不少，大多都是来关心她的。
白心月闲来无事，又在后厨里研发了一些点心，做了些芸豆糕和绿豆糕，用来招待朋友。
清河流水悠悠，翠柳黄鹂，白心月搬了一张桌子就放在铺子的门口，虽挡着大门，但也没有什么客人，无关紧要。
百里姜连连吃了两块芸豆糕，被噎住了，又连忙喝了两口茶水，看着空荡荡的铺子，她甚是怀念以前生意兴隆的时候。
百里姜觉得可惜，“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一盒胭脂也卖不出去，你难道就不着急吗？”
白心月悠闲倒茶，“我是着急啊，但是这事着急也没用。”又不是着急，客人就能上门的。
这件事都怪那些人，百里姜叹着气，“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想办法，让你的铺子生意越来越好的。”
白心月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格，笑着道：“那我就先谢谢你，要是生意真的好起来了，往后铺子里的收益，我分你两成。”
“你和我说客气话做什么？”百里姜不满道：“我又不是为了钱。”
在这门口坐着也忒乏味，百里姜将盘子里的糕点吃完，觉得无聊起来，突然想起一事，“月月，你可还记得白月亮奋斗史这话本子吗？”
白心月点点头，“我当然记得了，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来？”
百里姜立即将她拉了起来，朝外面走去，“一个戏楼里将里面的故事都编成戏了，我还是头一次见一个话本子能这样改的，听说演得极好，你陪我去看看？”
《白月亮奋斗史》还能编成戏？白心月错愕不已，那岂不是自己坐在台下看自己的故事，怎么听都觉得怪异。
可百里姜对此事很是兴奋，根本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硬是拖着她过去。
戏楼离这边不远，很快就赶到了，因为百里姜是这里的常客，所以里面的小厮见她过来，立即准备了一个雅间，在二楼最好的看戏位置，又送上来茶水点心。
好戏很快就开场，桌上的点心他们都无心去吃，只因肚子早就填饱了。
百里姜专心致志地看着下面戏台子，只听得咚隆锵的声音，一个青衣花旦穿着戏服踏着碎步走出来。
白心月根本没眼看，只觉得异常尴尬，可在百里姜的坚持下，还是往下面瞅了几眼，这台词跟话本子里的丝毫不差，难道说这书还卖到戏楼里来了？
正到这出戏高潮的时候，忽然旁边的雅间里传来女子说话声音。
“崔小姐，您请我们来看的，这都是什么戏啊？这演的都是什么？之前从来没看过。”女子不满道。
而另一声音，是白心月能辨别出来的，正是和自己闹得不愉快的崔青玉，她笑着回应道：“这出戏你们都不知道？难道没听说过，最近如意阁里胭脂闹出的事情吗？”
隔壁的包厢立即笑了开来，“这件事咱们谁没有听说过，听说那家胭脂铺子还有不少人去呢，还好我没去买过，那么便宜，能是什么好货？”
这话让白心月都笑了起来，原来这年头，东西便宜了都不行。
百里姜也注意到了隔壁的动静，侧耳听着那些人聊天。
崔青玉又继续道：“还好你我都是聪明人，从来都不会去买那些东西。再说，那白心月毕竟是个女人，却抛头露面在外面开铺子，整个皇城里，哪有未出阁的姑娘做这种事的，简直是不守妇道。”
这话是对白心月明晃晃的辱骂了。白心月还没生气呢，百里姜就恼火起来，直接抓起放在桌上的鞭子，就要去隔壁找这些人算账。
“我看她们都是太闲了，我去给她们一个教训！”
白心月连忙将她拦住，“这是在外面，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就随她们胡口说去就好了，反正我又不会少两块肉。”
但百里姜心中仍觉愤愤不平，“可是这关乎到你的名誉，月月，你总是这样不懂反击的话，注定是要受别人欺负的。”
白心月这辈子受人欺负的次数不算少，但是也没让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人欺负的，再说你总是拿着鞭子在外面乱来的话，对大将军的名声才是不好。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百里姜撇了撇嘴，只好将鞭子放了下去。
那边的说笑声还没结束，“那这出戏跟那位白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崔青玉轻笑着道：“你们现在都还没察觉吗？这出戏唱的就是这位女掌柜的故事啊。”
其余几人闻言，顿时高声嚷嚷着道：“还以为是一出不错的新戏呢？原来唱的竟是这样女子，咱们还是去茶楼坐着喝喝茶吧，别听这戏了。”
见他们要走，白心月和百里姜对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两人也不再看戏，听着隔壁的动静，在他们出了雅间的时候，两人也趁机走出去，几人在门口相遇。
崔青玉第一时间看到白心月，暗笑这倒是巧了，却在要开口的时候，看到了紧跟着她后面走出来的百里姜，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看来不仅是富家公子对百里姜害怕不已，连嚣张小姐也怕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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