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五章：夜雨温情
晨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进来，给走廊笼罩上一层柔和的金色。Steven精神抖擞地坐在病床上，兴奋地看着护士为他取下点滴针。
"真棒，一点都不怕疼。"纳川在旁边笑着鼓励，递给他最爱的小熊玩偶。
"那当然，"Steven得意地扬起小脸，"我可是男子汉。"这是纳川常对他说的话。
淼淼在一旁整理出院物品，听到这对话，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短短几天，父子俩已经培养出了微妙的默契。
穆阳走进来交代注意事项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他顿了顿，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平静地说："复诊的时间我都写在这里了。"
"谢谢穆医生。"Steven乖巧地说。这几天，他明显感觉到了穆叔叔的不同。
办完出院手续，天色已经阴沉下来。细密的雨丝飘落，打湿了医院门口的台阶。
"我送你们回去。"纳川自然地接过淼淼手中的背包。
淼淼下意识想要拒绝，但看到Steven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声轻轻的"好"。
车子缓缓驶入雨幕中，Steven坐在后座，还在兴奋地和纳川讨论等身体好了要去游乐园的计划。淼淼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泛起一丝温暖又复杂的情绪。
雨势渐大，纳川将车停在路边的咖啡店旁："等雨小一点再走吧。"
雨幕将车内的空间与外界隔离，营造出一种私密而温馨的氛围。后视镜里，Steven安静的睡颜让纳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这样子真的很像你，"纳川轻声说，"特别是睡着时微微嘟着嘴的样子。"
淼淼心跳漏了一拍。是的，很多人都说Steven长得像她，可只有纳川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地方。那些她以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小习惯，原来都被他默默记在心里。
"淼淼，"纳川犹豫了一下，"那天在医院，我看到Steven的过敏报告..."
"啊，咖啡店的灯好漂亮。"淼淼突然打断他，指着窗外的霓虹灯。
纳川望着她慌乱的侧脸，轻轻笑了："你还是这样，一紧张就会转移话题。"
【淼淼内心独白】 他还记得我的这个习惯。那些我以为已经忘记的小动作，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现在的他似乎比从前更会读懂我的心事，这让我既害怕又有一丝莫名的欣喜。
"记得大学时，你每次考试前都特别紧张，"纳川的声音温柔得像在讲述一个遥远的童话，"就会不停地找各种话题。有一次期末考，你甚至数起了图书馆的窗户..."
"你还记得这个？"淼淼忍不住转头看他。
"当然记得，"他望着前方的雨幕，嘴角带着怀念的笑意，"那时候的你特别可爱，紧张得连耳朵都红了，就像现在这样。"
淼淼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心跳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雨渐渐小了。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很平常，却让人感到温暖。Steven在后座睡得香甜，偶尔发出几声梦呓。
到家时，已是华灯初上。纳川轻轻抱起Steven，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淼淼在前面开门，转身时，看到的是父子俩在玄关灯光下温馨的剪影。
把Steven安顿好，两人站在门口，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先走了。"纳川说，脚步却迟迟没有移动。
【纳川内心独白】
其实我多想再多待一会儿，多看看你们的生活。这个家里处处都有生活的温度，淼淼，如果可以，让我也成为这温度的一部分好吗？
"嗯...路上小心。"淼淼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淼淼内心独白】
让他留下来喝杯茶好吗？不，现在的我有什么理场挽留他？可是...可是为什么舍不得让他走？
"雨...好像又要下了。"她看着窗外说。
"没关系，我带了伞。"
"嗯..."
"那..."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了。这熟悉的默契，让人心跳加速。
"你先说。"纳川温柔地看着她。
"没什么..."淼淼咬了咬嘴唇，"路上注意安全。"
"好。"他轻声应着，眼中却带着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纳川内心独白】
说点什么吧，淼淼。给我一个理由留下来。即便只是一杯茶的时间，让我多陪陪你们。
【淼淼内心独白】
他是在等我说什么吗？可是我能说什么？过去的五年，现在的身份，还有那些未解的谜题...我们之间横亘着太多说不清的事。
电梯"叮"的一声响起，纳川却迟迟没有移动脚步。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错在一起，像是不愿分开。
"那..."纳川看着她，眼神温柔，"明天我来接Steven上学？"
"不用了，我可以..."
"让我做点什么，"他轻声说，"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淼淼咬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五年的时光，让曾经的依赖变得生疏，可那份牵挂，却一直都在。
"好。"最终她点点头。
纳川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什么珍贵的礼物。这一刻，两人都感受到了什么正在悄然改变。
纳川转身不情愿的挪动着步子，走进电梯，淼淼也倚着门，缓缓地关上了，那一声锁门的声，仿佛隔绝了两人的心。
【淼淼内心独白】
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感觉，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那些以为已经封存的心动，在今晚的雨声中，都重新苏醒了。纳川，如果当初我们之间少一些误会，多一些勇气，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电梯里的纳川，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意，电梯门也徐徐关上。他知道，门内的人一定和自己一样，在等待着什么。但没关系，这一次，他愿意慢慢等待，直到她愿意重新打开心扉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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