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中年男子错愕的眼神。
不对啊，这家伙不还价的？
那来的狗大户。
正当中年摊贩内心生疑，走神之际，曹一宁掂了掂手里的白瓷猫泥塑。
“啪！”
一下子摔在地上，泥塑碎裂的声音将中年男子拉回现实，只见一颗火红的玉珠子从瓷猫肚子里滚了出来。
曹一宁双指捏起，在中年男子眼前晃了晃，取下墨镜，咧嘴一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白玉京曹一宁，晚上到柜上取钱。”
中年男子猛然起身。
手指着曹一宁：“你……我……曹……”
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利索话。
曹一宁起身收起玉珠，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凑到耳边小声道：“兄弟，功夫还是不到家啊，这东西你把握不住，我是为了你好，晚上过来聊聊，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完，扭身便走。
留下中年摊贩和周边几个同行面面相觑，见过捡漏的，没见过这么捡漏的。
中年男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神飘忽，面色惊疑不定。
内心大震，好厉害的年轻人，他肯定看出了这瓷猫的来历。
旁边和他相邻的一个瘸腿汉子，往男子嘴里塞了一根烟，点上，自己点了一根，深吸一口道：“你运气不错，碰上白玉京的人，若是其他店来扫摊子的，你裤衩子都得赔掉了。”
“别愣着了，去吧，钱不要了。”
中年男子反应过来，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瘸腿说的话在理。
“我过去拿钱，你帮我看下摊子。”
“看个屁，一堆垃圾。”
曹一宁来到白玉京，在大厅主事的明叔看见他脸色欣喜的迎了上来。
“老板，你回来了。”
“明叔，待会有个中年男人来取钱，给他一万，带他到二楼，兰花厅见我。”
明叔一愣，点了点头：“好，我亲自带上来。”
“好，你忙你的，我先上去了，待会喝茶。”
二楼兰花厅茶室。
曹一宁脱了外套，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火红色珠子，茶几前一位碎花白底旗袍小姐姐，正在泡茶。
这颗珠子，确实不是凡物。
它通体火红艳丽，鸽蛋大小，非玉非石，内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放在光下，呈金色，十分清晰。
“老板，请用茶。”
小姐姐泡好了茶，目光灼灼的盯着曹一宁，轻轻将茶杯推到曹一宁面前。
“咀……啧啧！”
曹一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咂巴咂巴嘴，摇头晃脑来了一句：“什么破茶，一点味没有！”
小姐姐顿时满脸黑线，幽怨的白了一眼曹一宁：“老板，这可是极品碧螺春，你喝慢点了，像您这样……能尝出味道才怪咧！”
曹一宁咧嘴一笑：“小玉儿，我可告诉你，今天老板捡了个大漏，奖金不想要了是吧！”
“老板～～”
小玉儿，是这茶女的化名，这些人都是明叔从南边倒腾过来了，有些是他以前娱乐场所里的服务员。
尤擅接人待客。
“行了，别发……了，下去找明叔领奖金去。”
“谢谢老板！”
“老板大气！”
小玉儿离开后，曹一宁看着火红珠子神色莫名，脸色渐渐凝重了下来。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明叔带着那名中年男子来到了茶室。
“老板，人来了，钱已经给了。”
“好，进来坐，别客气。”
曹一宁微微一笑，伸手示意男子落座。
中年男子落座后，犹豫片刻，苦涩一笑，抱拳道：“在下祁东阳，是个包袱客，曹掌柜好。”
“曹一宁。”
“祁老哥，别怪兄弟今天踹了你的摊子，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东西你确实把握不住。”
祁东阳脸色一阵挣扎，咬了咬牙道：“曹掌柜的，我能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可好。”
曹一宁微微一笑，把珠子递给中年男子道：“你透过光看看里面是什么？”
中年男子一愣，双指捏起珠子举起，放到窗边，眯眼一看。
只一眼，脸色刷一下白了下来。
珠子也脱手而出。
整个人颤抖了起来，额头汗珠子顷刻间密布。
“咕嘟咕嘟……”
转身看了曹一宁一眼，举起茶水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一壶茶喝干，方才咽了口唾沫，语气颤抖道。
“是鬼胎珠？”
曹一宁点点头道：“是。”
“呼……多谢曹老板救命之恩。”
中年男子连忙起身行了一大礼，几乎半个后背都湿透了。
“客气了，都是同行，毕竟这东西诡异的很，举手之劳罢了。”
中年男子重新坐下后，给茶壶添上水，不顾滚烫又喝了几口，方才看清珠子里面的东西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嗓子都快冒烟了。
“曹老板，冒昧问一句，您应该知道这东西的邪性吧？”
中年男子脸色一阵挣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一知半解罢了，让你来，也是为了听听你怎么说。”
“咳咳咳……”
中年男子噎了一下，咳嗽连连，懵逼半天，竖了竖大拇指：“您可真是艺高人胆大。”
“这鬼胎珠，又叫赤金鬼王珠，来历无人知晓，第一次出现大概是民国二十三年，四九城一位姓徐的古董贩子，从一件胆瓶中，发现了此珠，过了七天，徐掌柜一家人死的干干净净。”
“第二次出现是在39年，鬼子的一个大佐名叫村下大野，屠了南街一个地主老财，在他家里发现了第二枚，也是七天后，一个中队的鬼子，死的干干净净。”
“46年，48年，56年，76年，近五十年来，算上这次，这珠子一共出现过七次，每次出现，必有屠家……”
中年男子语气一顿，意识到说辞不对，叹了口气：“总之，这珠子邪性的很，都快成了古董行的禁忌了，每缝现世都没什么好事，发现它的人，没一个活着的。”
“关于他的来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曹老板……你可要挺住啊！”
曹一宁嘴角一抽，瞪了这祁东阳一眼，很是无语：“不就是一颗珠子？瞧你那怂样。”
“行了，你走吧！”
“告辞！”
祁东阳起身，一抱拳，溜的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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