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厉琨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温柔了起来，听着就像是大街上想要拐走无知儿童的怪叔叔似的，“小姜同学你别误会，我刚刚以为是别人给我打电话呢，那些话真不是冲你的。”
姜慕书心中了然。
她其实也已经反应过来了。
“没事儿。”姜慕书笑道，“我听骅哥说，厉哥你找我有事儿？不知道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厉琨心中大喜。
小姜同学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瞧瞧人家这懂事儿的，一下子就把刚刚那点儿尴尬的事情给抹过去了。
“我这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厉琨自嘲道。
他把审讯受挫一事，告诉了姜慕书。
姜慕书有些意外：“厉哥想让我怎么帮你呢？”
这进了警局的人，还能让她插手不成？
厉琨也正觉得头疼呢：“小姜同学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姜慕书：……
合着她不光得出力，还得负责出主意呢？
其实姜慕书这里倒是有一道符箓挺适合审讯用的。
那便是让人只能开口说真话的吐真符。
不过听厉琨的意思，那个二当家竟是能撑得住完全不开口。
既是如此，那吐真符对他的用处，怕是就没意料中的那么好了。
想了想，姜慕书突然道：“我看那人的面相，他的子女宫明亮中带着一丝隐晦，可见他有子女在世却不曾相认。或许，厉哥你可以试着从这方面下手看看。”
有子女在世？
厉琨半信半疑：“那小姜同学你能不能看得出来，他有几个孩子啊？”
“只有一个。”
姜慕书道，“而且对方性别为女，年纪不大，最多不超过五岁。至于更多的，我暂时就看不出来了，需要再见见那人才能确定。”
那个二当家当日露面之时，其实也是在他的脸上化了妆，多少有些影响了他的面相，让姜慕书看起来不是完全准确。
不过子女宫的位置十分明显，这不是简单的化妆就能够遮挡得住的。
见姜慕书说得肯定，厉琨心中也多了几分信心：“那行，我这就照你说的去试试！不管最后有用没用，我都先在这儿谢谢你了！”
“厉哥不必客气，我也不过是随手之劳而已。”姜慕书笑了笑。
挂断电话的厉琨马不停蹄的让人把齐鑫给提了出来。
齐鑫早就已经习惯了被提审的流程，他全程沉默无声，坐在审讯室里就跟座真的雕塑一般，连呼吸都比常人要轻一些。
厉琨站在审讯室的隔壁，通过单向玻璃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他莫名的想起了自己第一眼看到齐鑫时的情况。
那时候的齐鑫，跟现在也没什么两样。
吴畅和秦颖站在厉琨身后，前者忍不住开口问道：“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对付这个二当家了啊？”
厉琨沉着脸道：“办法是有一个，管用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没辙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眼看着吴畅还要再吻下去，厉琨却没再给他机会，直接就大步走了出去，进了审讯室。
齐鑫早已对厉琨这张脸无比熟悉。
看着厉琨走进来，他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感知一般。
厉琨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开口道：“你还有个女儿在外边，你自己知道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齐鑫猛的一下抬起了头，两眼发红的瞪着厉琨：“你说什么？！”
吴畅看懵了。
他回过头问秦颖：“队长这是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啊？咱们不是连嫌疑人的具体身份都还没有搞清楚吗？”
秦颖白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吴畅：……
而此时的厉琨看到齐鑫终于对警方的话有了反应，他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慢慢的落了下来。
只要这家伙肯开口，那之后的事情，可就简单多了。
厉琨缓缓的坐了下来。
齐鑫此时却是已经急了。
他急切的问道：“你刚刚那话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你才是要给我搞清楚！”
厉琨骤然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的脸色也紧跟着变得严厉起来，一双锐眼如刀般刮在齐鑫的脸上，让他无所遁形，“你先把你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我们再来谈别的事情！”
别看厉琨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挺威风的，可他心里却是在暗暗叫苦。
靠！刚刚那拍桌子的那一下用力过猛，他的手都快疼死了！
齐鑫盯着厉琨看了好一阵，在确定厉琨的确不会再透露任何消息之后，他的情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我看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吧？”
齐鑫冷哼道，“我有没有女儿，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你们当警察的，不过是撬不开我的口，就拿这种鬼话来骗我而已。我告诉你，我没有那么蠢，我是不会上当的！”
厉琨：……
这家伙果然一如既往的难搞！
想起姜慕书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厉琨面不改色的道：“是吗？据我所知，你的女儿今年还不到五岁，正是乖巧伶俐的时候。你确定，你真的知道她的存在？”
不到五岁？！
齐鑫眼神一紧！
五年多以前，正是他与雨薇分手的时候。
雨薇怀了孕，想跟他结婚。可他拿不出雨薇父母要的八万块彩礼钱，还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干了很多蠢事，让雨薇彻底对他失望了。
后来雨薇告诉他，她已经把孩子打掉了，还要跟他分手。他伤心之下，就把这话当了真，从那以后便离开了樊城，再也没有见过雨薇，也没有打听过她的任何消息。
可现在看来……难不成，当初雨薇是骗他的？
她并没有打掉他们的孩子，她还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见齐鑫的脸色有所变化，厉琨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起来：“你的女儿独自长大到近五岁了，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她现在的具体情况吗？
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没有爸爸在身边的她会不会被别的小朋友欺负？她会不会好奇自己的爸爸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些事情，你都一点儿也不关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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