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予师兄，祂是谁？”
悟空第一次见到盘古，开天辟地的盘古！
至高、不朽、永恒、唯一……
悟空发现这些词句都可以用到眼前的巨人身上，而且无比贴切。
他不自觉运起了一双金色的眸子。
但神通刚刚触发的一瞬间，强烈的刺痛就让他双目泣泪。
“别看，这是盘古！”
在悟空双目泣血之前，宰予伸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盘古，这也是宰予或者是轩辕第一次见。
不仅是第一次见，还是第一次被砍。
他被盘古随意一斧给劈了出来。
捂着昏沉的脑袋，感受着阵阵幻痛，宰予的面容扭曲着，他不禁苦笑：“未达彼岸，连直面盘古的资格都没有啊！”
难怪开天一战的时候，盘古杀三千魔神如劈瓜切菜一般。
祂就是至高，是唯一。
洪荒因祂而永恒。
魔神因祂而远遁。
“因为是盘古，所以不能看吗？”
儒家的师兄们都给悟空说过，自己的神通很好，但有些禁忌是不能看。
而事实也是如此。
眼前这个巨人明显就是一个禁忌的存在。
悟空在用神通看他的时候，有无限的恐怖如海水一般自其灵魂深处涌出。
这让他很彷徨，也很害怕。
而更让他惊悚的是，随着盘古的出现，自己脑海中的思绪好像都炸开了，一个个念头都在疯狂地提醒着悟空：远离盘古！
远离盘古！
远离盘古！
前所未有、近乎来自本能的恐惧感使得悟空眼中闪过短暂的迷茫。
盘古是谁，他并没有概念。
但从宰予师兄他们的态度可以看出这绝对是至强者。
可我为什么要生出逃命的想法？
逃逃逃逃！！！！
脑海中念头拼命的催促让悟空的脸色渐渐转暗，他怒目圆睁，神情狰狞了起来。
“你在教我做事？！”
突如其来的低吼吓了宰予一跳，他惊疑未定地看着身边的悟空。
“师兄，我没事。”
悟空感受着杂乱的念头如潮水般退去，他再度恢复了平静，“就是刚才见了盘古，思绪有点乱。”
“原来如此。”
宰予深深地看了悟空一眼，思索片刻，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经书然后拍在悟空手中。
“师兄，这是？”
悟空低头看着手中的《论语》，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这是夫子和我们平日的一些言行记录，有空就看看，能涨点浩然之气。”宰予看似随意地瞥了一眼高台，他说道：“如果不出意外，这次论道之后，你我就要分开了。”
“带着它，你去西牛贺洲的路上也能多些保障。”
“多谢师兄。”
悟空笑了笑，他并没有即将离别的伤感之意。
在农家小天地内，悟空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如今的离别，并不意味着以后他与儒家、与夫子的缘分就尽了。
捧着手中的《论语》，悟空像一个优雅的儒士般静坐。
太极图中的战斗他已经不关注了。
随着那尊名为盘古的大恐怖出现，百家诸子有不少都被一斧子劈了出来。
极其狼狈。
儒家三千弟子出来了大半。
墨家弟子也参与不到这样的战斗中，纷纷退了出来。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一个个儒士回到休息区，见到了手不释卷的悟空，也见到了萦绕其身的淡金色浩然之气。
他们会心一笑。
心中因为被当头一斧劈“死”而产生的郁气与恐惧都消散不少。
哗啦啦~~
一本本经典出现在儒家弟子手中。
不多时，朗朗诵读声传荡四方。
悟空坐在一众儒士中间，前后都是仁义，左右皆存浩然。
“还挺不错。”
悟空眯着眼睛，似乎极其享受这样的氛围。
当然，如果没有刚才的变故那就更完美了。
悟空细细回想刚才的“念头失控”的情况，可以确定的是那般感觉定然不是自己的。
但伴随念头失控，脑海中浮现出的关于盘古的破碎画面又在告诉悟空，那似乎是自己。
“我也被盘古砍过？”
这样一个念头闪过，悟空顿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盘古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被盘古砍杀的又是谁？”
一个又一个疑问从悟空心底浮现，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捧着《论语》，口中不断诵读着之乎者也，但悟空依旧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此时，一句谒语传入了他的耳中。
“猿马合作心和意，紧缚牢拴莫外寻。
万相归真从一理，如来同契住双林。”
悟空神情一动，下意识看向高台。
然而高台之上除却道家圣贤老子，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悟空收回目光，低声呢喃。
“心猿意马？”
~~~~~~~
太极图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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