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
“用HL的股份来换。”路总说，“这是唯一的要求，否则免谈。”
“留个联系方式？”江子釿说。
“不必了，既然江总现在没有想好，那么也不需要再联系。”路总挥挥衣袖，离开。
“且慢。”江子釿拦住他。
“同意了？”路总问。
“咱们移步细谈。”江子釿说。
“可以。”
路总手里有30%的江氏股份。
而他要求用30%的HL股份来换。
江氏和HL的市值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HL大概能买十来个江氏。
这样的交换江子釿只能是吃亏的一方。
但他还是答应了。
两小时之后，两份股份转让协议就签字生效。
也就从这一刻开始，江子釿称为了江氏最大的股东，超过江凌。
而路总成为了HL的第二大股东。
沈中看得直心疼，但没有办法。BOSS要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合作愉快。”路总说。
“合作愉快。”江子釿和他握手。
路总真名叫路曲尽。
江子釿后来调查这个人，完全没有痕迹。
就像被人故意抹去了似的。
如此之大的股权变更，很快在海城掀起一场风波，江凌几乎是没有抵抗就把董事长的位子交给了江子釿。就像早料到了这个结果似的。
卸任董事长的第二天，江凌就从江氏辞职。并要求把他手里40%的股份变现。江子釿二话不说给他打款到账。
第三天，江氏正式称为HL旗下，更名为江子釿的江，而不是江凌的江。
正在江氏所有人对这个变化感到震惊时，江子釿向他们保证薪资会比之前提高30%，和HL员工一致。休假也会更多。
江氏员工这才放下心来。毕竟，谁是老板不重要，赚钱才是最重要。
第四天，HL高管入驻江氏，HL科技正式接管江氏控股集团。
江氏员工一夜之间称为了外资企业的员工。逼格似乎提升了。
第五天，江子路在监狱里上吊自杀。不知道和江氏易主有没有关系，他的尸体旁放着前一天的海城日报。
报纸边缘用血写着一句四不像的诗：曲终江尽处，风雪夜归人。
当然，这句话只有去收尸的江凌和狱警看到，很快就被销毁。
“火化？”狱警问。
“当然，现在不是不让土葬了吗？节约土地资源人人有责。”江凌淡淡道。
“他有什么遗愿吗？”狱警问。
“没有吧，我也不清楚。”江凌说。
“好，填一下这个表，然后可以把人领走。”狱警说。
“嗯。”
江子路的骨灰被江凌泼在火葬场卫生间的马桶里。
“拜拜了您。”江凌吐了一口痰，然后按下冲水。
江子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没有占用任何公共资源。
回家的路上，江凌买了一束蓝色妖姬，这次不多，19朵。
花店的小姑娘说19意味着持久。他觉得挺有道理。
回到家，商歌在琴房给仝静上课，江凌把花放在茶几上，点燃一支烟，等她下课。
“先生，我现在做饭吗？”保姆问道。
“不用，你自己解决就行了，我们今晚出去吃。”江凌说。
“好，我看商老师人挺好的，脾气也好，挺适合你的。”保姆说。
“嗯，她是挺好的。”江凌吐着烟圈，神色柔和下来。
商歌从琴房出来，就见到了江凌。
“回来了？”商歌打着招呼。
“是啊。”江凌感叹道。
商歌隐约觉得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再联系到昨天江子路自杀的新闻，她猜到了原因。
“仝静进步很快，如果继续保持，三个月之后就能让她换下一个阶段的教材了。”商歌说。
江凌抽着烟，看着她说话，心里宁静下来。
“他终于走了。”江凌过了很久，才开口道，“我终于解脱了。”
他眼中呆着不明的情绪。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商歌问，“没了江氏的话……”
江凌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哧哧笑了出来，“你傻啊，我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公司。丰华娱乐还有我一个位置呢。”
“对不起，我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他其实早就告诉我了。”商歌说。
他们两个都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
“道什么歉，和你没关系，我也早就知道了，不然，我也不会把公司拱手相让。”江凌说。
“你故意把公司丢了？”
“江氏早就不干净了。”江凌说，“我巴不得有人来做接盘侠。江子釿有这个能力，我就给他。至于我自己，我更喜欢听听歌，看看电影，这种不求上进的生活。商圈不是我的战场。”
“明白了。”商歌说，“你就是新河的三爷，对吗？总是让我去弹琴。”
“可以这么说。”江凌不置可否，笑了笑。
江氏易主，整个江家元气大伤。
江锦年气得吐血，至今还在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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