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人家还不领情。
卓婉无奈叹息一声，“小逍，奶奶知道你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也承认当年是因为我的愚昧才间接害死了志国他们二人……”
“但这种事情是我愿意的吗？”
“难道失去儿子的我就不会痛苦吗！”
她低吼着，泪眼模糊。
一旁的云逍情绪也有些低落。
他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不由长长叹出一口气。
“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没了……”
“还是说说正事吧。”
他把手里的烟头一掐，依旧是之前那副清冷的表情。
卓婉驼着个背，像极了一朵刚被霜雪摧残过的鲜花，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都散了些许。
“哎，小逍，奶奶是真的没什么其他意思，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真的只是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想保护你们兄妹而已。”
她语气有点歇斯底里。
对于云逍的不信任和揣测，内心感到极其烦躁。
然而不论她怎么解释，云逍的表情依旧六亲不认。
他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她，都快把人盯出一个窟窿来了。
卓婉有气无力地低下头。
“你到底想问什么……”她语气低迷，双肩耷拉下去，看起来被折磨得不轻。
云逍大发慈悲，问道：“那天在你车上的男人是谁？”
“？”卓婉猛地抬头看向他，“你盯我这么久，难道就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也不是。”云逍把话说得模棱两可。
卓婉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以你的能力，不应该来问我，你应该早就查到了吧？”
“是有点眉目，但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事情的原委，包括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勾搭到一起的。”云逍道。
卓婉闻言给了他一脑瓢，“小兔崽子，一天天就知道给我挖坑！”
“什么叫勾搭，我那是合作，好吗？”
“合作？”
“对啊。”卓婉轻轻瞟了他一眼，然后解释道：“就是……”
“二少爷，……家主让你们去前厅招待客人。”一名庄园里干杂活的佣人，骤然打断两人的谈话。
云逍表情不悦，“知道了。”
紧接着他大手一挥，佣人弯了个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看了眼卓婉，眼中尽是遗憾。
差一点就听完了呢……
卓婉见他那样哭笑不得，”行了，先去前厅，别让人抓到你把柄，再议论你的不是。“
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闲庭信步地往外走，边走边欣赏那些假山假水，还啧啧感叹。
云逍看她心情还挺不错的，一度怀疑她是因为不用被他逼问那个男人的身份而感到轻松。
这个老小孩！
他白眼一翻，双手插兜后摇摇头，紧接着跟在卓婉身后不远的距离也往外走。
……
前厅，此刻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型商业酒会。
等云逍和卓婉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觥筹交错了。
云仞和云志文两人在云景山面前扮足了孝子孝孙的模样，与那些宾客们有来有往的说着话，为云景山挣足了面子。
后者自打宴会开始，嘴角就没落下过，直到看见闲庭信步走来的祖孙两人，那张笑脸才有了僵硬的痕迹。
众人也纷纷朝云逍和卓婉这边看过来，待认出眼前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是家主夫人的时候，现场有一片刻的时间静默无声。
然后便是小范围的深度探讨。
“这不是云老家主的夫人吗？”
“据说之前她去了精神病院，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
“难道还只许人家进去，还不许人家出来了？”
“是呗！”
“再说当年那些事情，难道就真的只是卓老夫人一个人的错？我看不见得。”
“我看也是，这突然冒出一个儿子，谁还猜不到他家发生啥事了？”
“可不，总不能是儿子都有了，还想着再养一个吧？”
……
众人小声议论着十来年的事情。
所有人也记不清什么细节了，但云家这么大个家族，发生的事是多少人的谈资？随便上网一搜就能搜出一大堆。
更加上，现场众人也不是什么低层次家庭，家族内部都或多或少的有合作，也因此，即使云家当年事情一出就封锁了所有消息，但也有好信的人打听到了不少内情。
如今卓婉十多年后再现身，不说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但至少这段时间的妇人们是有话题可以八卦了。
面对各种异样的目光，卓婉内心连一丁点胆怯都不曾有过。
这十年，她成熟的不止是容颜，还有心智，能力。
她早已和这帮只会守着自家孩子和老公的人划开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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