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玄喷了喷鼻子。
童念晚又探出窗“书文让马跟着我们走就行，你也快进去。”
小野抖抖身上的雪，坐到车内，陆守航搁下书，“看到驿站停一下，给福伯寄封信，让他搜罗下善庙观的工匠。”
“小姐要盖房子？”
“盖道观。”陆守航摊开纸，开始写信
童念晚剥着花生“你就折腾吧，老头儿不会同意的。”
“你同不同意？”
“我管得了你？”童念晚反问
“我自去说服你师父，你不必多虑。”陆守航写完信递给小野，小野贴身收了，抓了把花生和童念晚闲聊“道长去天山干嘛。”
“封印鬼窟。”
“真的有鬼？”小野乍舌
“瞎封呗。”童念晚挤挤眼“谁知道有没有。”
小野大笑“每年都瞎封呗。”
童念晚把剥好的花生递给陆守航，“这次封结实点，明年不去了。”
陆守航捏了几颗吃就不吃了，童念晚一把倒进自己嘴里嘎嘣嘎嘣地嚼，拿过笔在纸上唰唰几笔“陆守航你试试。别逞强。”
“你再写一遍我看看笔势。”陆守航刚才想事没太注意。
童念晚又写一遍，将笔递给陆守航，指着几个地方，这几处落笔要锋利。
小野凑上来看一眼“这是符篆？”
“挺懂眼嘛。”童念晚夸了一句
“瞧着像，小姐也能写。”
“你小姐不是文曲星下凡么，又号阎陆鬼见愁。”童念晚仔细盯着陆守航，怕他有个闪失，陆守航写到中间处停了下来，童念晚捏住他的脉查看，没大碍“别写了。”
陆守航点头，“改日再试试。”
小野给陆守航倒了杯水喝了，童念晚拿过枕头“躺一会儿，别琢磨事了。”昨天无论是脑力还是精力都消耗太多。
陆守航躺下来，童念晚给他盖上被子，握着他的手“眯一会儿。”陆守航点头闭上眼睛，双手握住童念晚地手不松开。
小野担忧地看着“没事吧。”
童念晚笑笑“没事，歇歇就行了，昨天睡得晚今天起得又太早。”一只手捏着花生吃
小野见了，“我剥吧。”
童念晚也没见外，捏着吃，小野时不时看陆守航一眼。“以前很少看小姐能睡得这么香甜。”
“你什么时候跟陆守航的？”
“我是孤儿，原本是书院伺候的小厮，被人陷害重伤赶了出去，书文哥跟小姐求情救下了我，也帮我澄清了清白，我就一心跟着小姐，跟着小姐进了帝京才知道小姐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
“以你的能力而言，很难不遭人嫉妒。”
“唉，他们想太多，其实做好分内之事比什么都好。”
“陆守航求学时是什么样子？”
“穿着旧衣，很清瘦，冷冷冰冰得，感觉拒人千里之外，独来独往，不喜说话。但很惹眼，身上的气质跟别人不同。”小野突然低声“道长，你就是昔窈小姐啊。”
“书文告诉你的。”
“嗯。”小野笑“我就觉得我家小姐不会移情别恋。”
童念晚点点桌子“他就是移情别恋看上我这个野道士了。”
“道长说了算。”小野笑笑
“我们相配么？”童念晚问
“绝配。”小野不假思索
童念晚大笑“机灵鬼。”
“发自肺腑，绝不奉承。”小野表示真心
第一次在野外过夜，童念晚唤出了雷鸣，雷鸣仰头狼嚎，意为警告。
叮嘱三人夜里不要出来，方便也用恭桶，童念晚就把星琰拎了过来，第一次和童念晚陆守航一起睡觉，星琰是又害羞又兴奋，在榻上直翻跟头，围着童念晚陆守航乱跑，怎么也不肯睡觉
“雷鸣，你也进来吧。”把星琰抓下来“去给雷鸣开门。”
星琰刷得打开门，雷鸣抖了抖毛，进来趴在地下，星琰扑在它身上滚了两圈被童念晚拎回床上。
夜寂静无声，只有雪扑簌簌下落的声音。
书文那边不敢吹灯，这荒郊野外真是渗得慌
小野给他捏着肩膀“有道长你怕啥。”
书文长口口气“说得也是。”
星琰在童念晚身上闹腾累了才趴着睡着了。童念晚把星琰往陆守航被子里一塞“你先睡。”
陆守航抬眼“你去哪儿？”
“结个阵，野外不干净的东西多，怕小八给魇着了。不走远，你守着肉团子，我马上回来。”
雷鸣跟着童念晚跳下车，走在童念晚身边，童念晚四面选好方位，贴了符纸，开始捏诀起阵，雷鸣守护在童念晚身边
温暖的光圈笼罩在这四方之地，童念晚手接着纷飞的大雪不能说不能说雷鸣的头“回了。”
陆守航披着大氅站在车外，童念晚嗔怪“让你别出来。”
“不放心你。”
童念晚拉他上车“防患于未然而已。”
雷鸣张嘴打个哈欠，趴下来，童念晚灭了灯催促陆守航“快睡吧。”
陆守航瞧着童念晚“你要守夜？”
童念晚也没瞒陆守航“怕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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