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的海洋之上，少女轻灵的身影晃动，最终停在了一块较厚的浮冰表面。
“就是这里了。”
对照脑海中地图的坐标点位，她确定了方向。
她并没有杀那些人，毕竟她和真正的神降者不同，不会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只是那种程度的言语冒犯还激不起她的杀心。
她只是打断了除两名司机外所有人的手脚，略施小惩，仅此而已。
嗯，仅此而已。
毕竟还要靠司机把他们拉回去……
……
“空间叠加场高度扭曲……”真理之眼下，空间的纽结无所遁形。
她稍作思索，探出一根纤细的手指，飞速滑动。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像毛线团一样纠缠不清的空间，竟随着她的指尖一点点打开。
虽然她的权柄与空间并没有直接的关联，但她却可以通过创造“工具”来影响空间。
不一会儿，阻碍被剥清。
一扇略显抽象的“门扉”出现在她的面前。
“链接错位时空的通道……”
“你难道，想把自己关起来吗？”少女喃喃自语。
可当她想步入其中时，一股庞大的阻力又将她推了出来。
入口……有限制？
“看来你早就料到我会追过来了啊。”
她似笑，又非笑，只是缓缓抬起手臂，张开白皙的手掌。
“不过，你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我了？”
自醒来后，第一次，她无澜的情感，有了一缕波动。
“笨蛋……”
“是谁给你的自信，觉得用这种东西，就能拦住乌拉尔银狼的！”
“降维！”
……
须弥芥子，哦不，现在应该叫它“零维空间”。
只不过，现在的这里，除了千疮百孔的空间，似乎也不剩什么了。
咔咔——
空间割裂，却又极速修复。
再割裂，再修复……
如此的往返，已亿万次有余。
但却并没有给那道疯魔业影，减轻哪怕一丝的负担。
「吼——！！！”」
没有口舌，却发出恶兽的嘶吼，将目之所及的一切，碾作尘渣。
恐怖的湮灭气息无处不在，每一缕，都足以让末法巨兽身灭形陨。
这股力量一旦渗入外界，引发的将是远超“神降”的末日灾厄。
也因此，他选择了自我囚禁。
这片空间已被他同化，足以承载他的所有攻击，但这种形式的自我破坏无法给予他无限膨胀的精神欲望以任何的发泄。
而力量，也同样不能。
最终的结果，只会在漫长的消磨中，堕入毁灭。
可突然间，他停止了力量肆意的倾泻，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刚刚的一瞬，有什么本不该出现的东西，闯入他的感知。
「……」
壁障微微拉伸，变薄，仿佛被张展的塑料膜罩，直至“啪嗒”一声拽成两半。
银影信步踏入空间，身后的裂隙也在下一秒修复完全。
相隔不过半百之日，再次相见，却仿佛已历十载。
心中五味杂陈，望着那纯黑的墨影，她下意识的咬紧了唇角。
变成这副模样，他已为她，放弃了自己能够舍下的所有。
她明白的……
全都明白的……
一直明白的……
“零……”
“我，布洛妮娅·扎伊切克，来偿债了。”
呲——
表征“理性”的幽蓝之下，一副前所未见的战甲将她的身体覆盖。
仿佛源于未来的机械，又似降自异界的天使。
这是凝自“思想”与“真理”的产物，比之最高级别的伊卡洛斯，它的功效，倍于百千！
此情此景，不明真相者，或许会一时联想到天国的使者与地狱恶魔的正邪圣战。
但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天使，她们的愿望并非“消灭”。
而是——“拯救”。
“……”
迷茫之后，血光于深渊双眼中一闪而过。
此刻的他，已没有了任何自我意识。
他只是本能的感受到，这个闯入者，可以作为发泄的对象，减轻他所经受的痛苦。
嗖！
蔽日双翼扇动，掀起刮骨罡风。
气流轨迹在布洛妮娅目中清晰可见，只是略一闪身，气刃浪尾便紧贴眼角划过。
而在她躲闪的瞬息，阴影消失原地。
眨眼间，一只墨色铦爪与她的心口近在咫尺！
锵——！
双刃长枪凭空构造，布洛妮娅玉腕一翻，枪尖精准弹开利爪，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一招试探，或许察觉了对方的不善，阴影调动主场空间的优势，压制布洛妮娅的力量。
感受到陡然骤增的压力，布洛妮娅并未慌张，眸中蓝芒大盛。
“极化恒等！”
下一秒，压制如潮水般退去。
奇异的力量在与空间接触的瞬间，便使其被“真理”所“欺骗”，竟直接将布洛妮娅视为了与简零同等的存在。
“真理”面前，人人平等，这便是权柄真正力量的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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