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寒风萧瑟，一股凛冽微风袭卷楼间小道。
窸窸窣窣脚步声响起，徐允耳朵一动。屋内一道俏丽黑影，蹑手蹑脚的朝周尧幽所在的房间。
“来了。”徐允轻声轻语，朝旁边的季青踢了一脚。
季青睁开双眸，黑影已经溜进房间，只留下细微的痕迹。
见到徐允的眼神，随即又闭上了眼睛。关于她所说的事情，季青没兴趣知道，也没兴趣窃听。
他关心的是，结果如果。
徐允见状，嘴角浮起冷蔑的笑容，哼道:“装模作样，一会响起声音，老娘不信你能睡得着。”
“大人，你睡了吗？”
屋内黑压压一片，尹灵霜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轻声道。
两眼一抹黑，铣足前进两步，试探问道:“你好大人，您在吗？我能进来吗？”
空荡荡的房间，声音显得有些空灵，好似整个屋内只剩下了她一人。
死寂，荒诞。
身处在黑暗，眼前看不到一丝光明，尹灵霜呆住了。
一夜未睡，竖起耳朵窃耳悉听，自从周尧幽进入后，并无发出任何声音，感觉他还在……
恐惧从内心一点点的滋生出来。
他还在，只是自己却感应不到身在何处而已。
气息，呼吸的气息。
尹灵霜深吸了一口，暗自坐下了决定。抬手轻挽，一缕轻衣拂下。
赫然，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屋内闪烁幽蓝色光芒。
身后……光明来源于身后。尹灵霜一惊，慌忙转身。
一双冷冽，宛若野兽的目光，盯着着自己。
尹灵霜受到了惊吓，瞳孔极度收缩，心脏砰砰猛地跳动。随即，脖子一紧感觉到了疼痛。
“你这么急着想死？”周尧幽掐着脖子提了上来，冷冷道:“那么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不，不大人。我是……咳，我是来服侍您的。放，放手。”强有力的手臂，尹灵霜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死了，拼命抵抗着。
“大人，不要杀我。我可以服侍您，成为您的奴隶，我……我可以为您生子。而，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周尧幽故作疑惑，手指却暗自使劲。
“对，秘密。关于我的，也关系着大人您。我活着对大人有用，让大人变得更强。”
“放手，大人我快要死了。”
衍灵血脉隐藏在她体内，而且已经开始觉醒，她不会不知道自己体内的情况。
可惜……
“衍灵血脉？”周尧幽漠然说道，手臂一挥将尹灵霜甩了出去。
身体撞击在墙面，重重摔落地面。尹灵霜目光黯然，脸色一片死灰，顾不得身体上的阵痛，惊愕道:“你都知道？”
尹灵霜手里攥着两个筹码，现在丢失了一个，丢的也是最重要的那个。
“你为衍灵族，身怀衍灵血脉。对别人来说充满着诱惑，会将你供奉起来。可以它对我来说，一无是处。”
尹灵霜借助微弱的光芒看着他，心中疑惑:“是真的吗？”
思潮起伏，犹如坠落深渊。
如果连衍灵血脉都不足以诱惑，牵制。剩下那个，恐怕更没希望了。
他在装，故作镇定。
当她在抬起头，确实时，看到的只是一双深邃且古井无波的眼睛，不显任何色彩。
答案确定了，却也彻底步入深渊。
“大人。我知道自己的体质对您来说或许没用，我也清楚您不会垂怜我的身体。只是……我不想死。我可以服侍您，尽心尽力的服侍您。”
“我不想死。”
尹灵霜流露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愈发细微，低弱。
周尧幽没有说话，缓慢的躺了下去。大伤未愈，疼痛依旧。
空气再度宁静。
尹灵霜情绪跌宕，坐在地上思忖眺望。
“生命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冥冥之中一道声音出现于尹灵霜心里，缓慢走去。
……
屋外。
徐允，季青两人板着个脸，表情很古怪。
朝屋里微微瞥了一眼，连绵起伏低吟的声音，余音绕梁的脑子回荡着。
无论男女，对此声都熟悉无比，却又忍不住连绵起伏，浮想联翩。
赌局结束，输赢已分。
“剑女人！”
“走，跟我去顶层吹吹风去。”徐允忍不住骂了一句，没两步回头望着无动于衷的季青，继续道:“走啊，如果你很乐意听，那你就在着待着。”
“敢动一下，我剁了你。”徐允眸光一凌，厉声说道。
“李静，你们三个守着这里。”
已经消失的背影，季青才站起身体。充满复杂的眼神，看了眼声音之源。
“声音真诱惑人的。”
自从跟随周尧幽之后，他发现死亡挺容易，平常的一件事。季青从丧妻之痛，逐渐恢复了过来。
苦笑一下，跟了上去。
翌日。
季青，徐允，杨宗禾等人率领众人集合在街道内。
杨红艳，尹童童两人未曾天亮时，已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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