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苦……苍龙叔叔说他很神秘，自己接触得不多。”
其实，苍龙当时还说，死苦很可能会是盟友，双方有合作的可能，但恒觉得这话不应该告诉牧北，便没有提。
当然，她不知道，死苦背叛的事，牧北早就知道了。
“爱别离苦……苍龙叔叔说他是个举止优雅，非常有风度的人，但绝对不能因此对其掉以轻心，因为爱别离苦妄婴是八苦中唯一一个沉迷于自身的苦，并乐在其中的人。”
旁听的小猴子瞥向受小怨霉运牵连，却将其当作磨练的影猫，用手肘捅了它一下，嘿嘿笑道：“跟你一样，是个受虐狂呢。”
“不一样的。”牧北忽然道，且不谈影猫并非乐在其中，而是借机磨砺自身罢了，最关键的是，“妄婴的苦不是肉体上的。”
他说道：“与所爱之人分离，是爱别离苦妄婴的苦。如果说小怨的苦是霉运，那么他的苦可以称之为宿命，兜兜转转，命中注定。”
“……”小猴子张了张嘴，目瞪口呆，他无法想象居然有人沉迷于这样的苦，并乐在其中，这让他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一旁，尚还处在打击中，难以接受“松松姐居然是那样的人”的小怨，再次受到了打击。
因为在她看来，妄婴人还挺好的。
但按照苍龙的说法，大概只有一个词可以用来形容妄婴——病态。
牧北抬手揉了揉小怨的脑袋，以示安慰。
虽然他也想过会不会是恒在瞎说，但设身处地地想想，站在恒的角度，她面对的，一个本身就是八苦之一，另一个更是神明，说谎也太蠢了。
她可能会隐瞒什么，但不至于信口胡说。
至于为何关于病苦和爱别离苦，苍龙的评价与小怨的评价会如此大不一样，除了小怨涉世太浅，性格单纯外，另一个原因，牧北仔细琢磨了下后有些回过味来了，大概……在小怨眼中，“亲近牧北”就等于“人挺好的”。
所以，死苦在小怨口中评价就很不好了。
但同样是背叛者，小怨对苍龙的评价却不差。
而且，看小怨此时深受打击的模样便可以知道，她对苍龙的看法还是很相信的，就像她相信，苍龙就算出现，也会堂堂正正地出现，而不是像死苦那样躲在暗处偷袭。
有的人，哪怕是敌人，也能让人尊敬、信任。
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恒，想到她刚才聊起苍龙的事时兴奋、雀跃、孩子气的不成熟表现，牧北忽然对此行未能见到苍龙感到有些遗憾。
……
“怨憎会苦……”
恒的声音将牧北有些走神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小怨也从打击中惊醒，变得有些紧张。
她与其他人不和，这事儿不假，但并不意味着她对此无动于衷。
否则，小怨后来也不会将化作人形时的相貌，从与牧北一般无二变为只与牧北七八分相似。
如今眼看就要听到兄弟姐妹对她的看法，哪有不紧张的道理？
活生生的怨憎会苦就在自己面前，恒不禁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下，才说道：“苍龙叔叔说你是个很倒霉的人，还总是会牵连身边的其他人。”
闻言，小怨的神色不禁黯淡了下去。
“比方说，生苦五感尚在时，曾得到过一件非常喜欢的瓷器，结果因为小怨围观了下，瓷器莫名其妙的就碎了；又比方说，死苦在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实验时，小怨从外面路过，实验室突然就爆炸了。”恒转述道。
牧北揉了揉小怨的脑袋，问道：“当时受伤了没？”
小怨的霉运是她的苦，因而并不会直接针对她身边的人。
无论是瓷器的破碎，还是实验室的爆炸，其实都是指向她的攻击，又或者会在之后演化成指向她的攻击。
小怨轻轻点了点头，被牧北揉着脑袋，她心情看上去好了不少，道：“只是一点小伤，主人不用担心。”
“嗯。”牧北应了声。
那么久以前的事，小怨却没怎么回忆便想了起来，还记得当时受了点小伤，可见对于自身霉运牵连其他人的事，她其实是很在意的。
“她在最初化形时犯了众怒，再加上其霉运又经常坏事，所以在八苦中，她不太受欢迎。另外，苍龙叔叔说……”
说到这，恒难得的停顿了下，似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最后还是对小怨说道：“苍龙叔叔说，你们的大姐头，也就是五阴炽盛苦，她不喜欢你的原因可能跟其他人不一样，不是因为化形的事，也不是因为你的霉运，而是因为你对她的称呼……”
“……”牧北扶额。
老实说，在此之前，他是没考虑过这问题的，因为他并不知道兔子小姐有多不喜欢自己给她起的名字。
现在他知道了——有人揶揄了一句，她找上门直接把人给扬了。
于是乎，此时此刻，牧北忽然很好奇一件事。
他相信，这件事不仅仅是他好奇。
果不其然，只听恒也有些好奇地说道：“苍龙叔叔说，他其实挺好奇的，你……你自己难道一直没意识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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