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何昕暖被绑架后，已经过了三天。
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季凉川虽然有些疑惑何昕暖为什么一直没有联系自己，不过想了想也只是以为何昕暖是怕打扰到自己工作。于是也就没怎么在意这件事。
然而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得知这件事的当天季凉川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在会议结束后他才发现被自己设置成会议模式的手机里有一个最新来电显示。对方的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出于好奇他就播了回去。
“…哎呀，是季凉川季先生吧。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呀？难不成刚刚是在开会？我们的季先生还真是个大忙人呢。”通过手机传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又伴随着奇怪的电流声。季凉川听到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皱起了眉，听起来对方是用了变声器之类的工具。
有什么事需要特地变声好不留下自己的声纹呢？答案显而易见，对方肯定是做一些不想被法律束缚的事。
“……你是谁。”
季凉川低下声音，语气里满是戒备与不耐。
“我是谁？我是谁这种小事怎么能够引起您这种人的注意呢。不过啊，我们的确有一份小礼物想要送给您，不知道有没有好好传到您手上呢？”对方窃笑着答道。季凉川注意到对方的用词和“我们”后瞬间判断出来了，估计他们是团伙作案，而且八成是……
这时候，一个图片文件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季凉川怀抱着极度不好的预感点开了图片文件，然后一个熟悉的人影赫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群混蛋……！”
季凉川咬牙切齿地开口，拿着手机的那只手骨节都在泛白。
照片中正是三天都没有跟他联系的何昕暖。
何昕暖看上去非常不好。手脚都被绑住了，虽然没有外伤，但是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
若是做一个最形象的比喻，就好像是她三天都没有睡觉一样。
而在这个时候，对方又给季凉川打来电话，在好好嘲讽了他一番后，终于提出了他们的要求。
“可以。”
季凉川的声音里满是决绝。
“我把靶向药的专利转让给你们。”
对方对于他的回复很满意，然后又嘱咐了他不准报警，否则何昕暖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就肯定会缺少一些什么东西，然后才告诉他该去哪里将转让协议交给他们。
在听对方说完那个地方后，季凉川就彻底知道了想加害于他们的到底是谁。
对方要他去的是傅氏郊外化工厂。
这下想算计他们的人已经显而易见了。不过季凉川也没打算报警。一方面这样不保险，另一方面若是警察来了的话，他就不可能再继续插手这件事了。
毕竟被人算计了，一般只有亲手奉还给对方才会让心里更舒畅。
“那么你们应该会好好待她的吧。先说好，若是我带着专利转让协议去到你们指定的地方后发现她身上有什么伤，我就会当场把协议撕毁。”
对方不屑地冷哼一声，听起来似乎是想再次强调掌握着主动权的是他们那一边。
“——你们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做的出来。”
这一次，季凉川的声音比刚刚要更加寒冷。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寒冷了。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对方就深深打了个寒战，仿佛身体被冻结一般。
“那么就这样，将专利转让之后把何昕暖完整无缺地还给我。”
何昕暖此刻正在昏迷中。
之前的三天的确如傅明城所言，在那个人渣命令完后，她就没有一分钟是睡着的。
曾经有科学家做过一个实验，他将人们关进一个房间里，并告诉他们自己正处于被监控的状态。然后对他们说，只要他们从现在开始不睡觉就会给他们丰厚的报酬。而报酬数量则是由他们不睡觉的时间决定的。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人欣然接受了，并且还表现得跃跃欲试。
过了几天后，监控中的景象变得让人毛骨悚然。
那些人都疯了。
他们开始将自己身上的皮肉咬下来，然后把自己的血液涂在墙壁上。他们疯狂地自残，或者残害他人。而当他们被释放的时候，最后一个没有失去意识的人眼里已经有理智的光芒了。
那个人注视着科学家，嘴角扭曲着用沙哑的声音低笑着：“你们真是残酷的家伙。残酷的家伙做残酷的实验，哈哈哈哈……”
而在三天后，何昕暖差不多已经快变得和那个人一样了。
只不过就在今天，那些家伙突然就放过了她。哪怕她将眼睛闭上也没有人刻意靠近她在她耳边放声尖叫，更没有给她一下用疼痛唤醒她。于是她就这样陷入了深度沉睡中。
没过多久，有人来叫醒她了。只不过那人叫的方式意外的柔和，根本不像那些家伙。
是南峰。
“没事吧，何小姐。”南峰有些担心地问道，然后又补充说：“是季先生要我来的。我从后面潜进来的时候没有遇见其他人，估计都聚到一起了。”
“……先别管我了。”何昕暖努力撑住自己困倦的眼皮：“季旭笙还在隔壁，先去救他，他很可能被虐待了……”
“我去过那里。”
何昕暖一愣，然后不解地看向南峰。
“可那里只有一滩血。”
何昕暖的脑袋嗡地一声，仿佛是名为大脑的器官彻底崩坏了一般。
与此同时，傅明城正在与季凉川对峙着。
“那个，傅先生……”就在这个时候，傅明城的手下陆成突然打破了这个僵持着的局面，然后凑到傅明城耳边对他说了几句话。
在下一秒，傅明城的脸色就变得铁青，然后他掏出一把手枪指向性季凉川的额头。
“我的手下说监控里出现了几个不速之客呢……”傅明城咬着牙道：“季凉川，那是你的人吧？”
切，被发现了么。
季凉川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然后万载玄冰般的目光直指前方的傅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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