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周磨磨蹭蹭听了一时半会儿的墙角后，被雪杉那个女人的千面像雷得里焦外嫩，怪不得王哥说她心性不齐，确实挺不齐的。
说起来痛斥雪杉翻脸不认人的那一天，原来她当时向自己探听口风，只是因为想知道王林昭有没有时间陪她过个生日而已。
许河周经过走廊的时候，立在两旁的保镖向他鞠躬示以敬意，面色却又冷若冰霜，完全不是西城常规的那些保镖样子，反而有点肃杀之意。
他犹豫了一下径直走了过去，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会是会和自己说小话的人，估计他再穷追不舍也落不得半点消息。
许河周看了看和平时不一样的大厅，确实太寡淡了点。
他第一次见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亮着魅惑的灯光，备着香醇的美酒，角落里的舞台上是性感的慢摇，引人沉沦其中。
可现在，大厅恢复了它的真实模样。上午，充足的光线顺着玻璃照进来，许河周才发现这里的卡座和沙发竟然是清一色的象牙白，只是因为平日里被暗色灯光打着才呈现出那样的效果。
他看了看窗外，大厅里很少喧闹，只有几个服务生忙前忙后，看起来这里竟然有些像格调颇高的咖啡馆。
许河周看着来来往往的服务生，心想着这应该是中途被秦哥勒令停业，现在正在做收尾工作。
他劫过一个正在收拾东西的服务生，把人揪进了吸烟区。
服务生满脸惊恐，以为自己出了什么岔子，大气不敢喘，只直直地盯着许河周说:“许哥，我不吸烟。”
许河周愣了一下，这都哪跟哪啊，“我是想问会所发生什么事了，秦哥一来就喊停了吗？”
服务生这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犯什么错许哥要揍我一顿呢。”
“我看起来脾气很不好吗？”许河周质疑地皱起了眉头。
他还想自我夸赞一下呢，虽说西城来来往往前台后台这么多人他不可能认全，但他待人接物日常福利还不错啊，聚餐请吃饭，见面零食水果分一点啦之类的，革命友情还是很坚固的嘛!
服务生干干的一个语气词，“嗯……”嗯了半天，许河周觉得这么不会拍马屁看脸色的他是第一个，越犹豫越危险你知道吗？
“行了行了，我问你呢，秦哥来的时候心情怎么样？”
服务生左看右看，生怕别人看见自己正在嚼舌根，他凑到许河周脸前悄咪咪地说:“老大的心情，真的糟透了。”
“怎么说？”
“平时我还能见他笑一笑，今天全程冰块脸不说，大厅营业才刚开始，秦哥就叫我们把客人送走了。今天的流水，啧啧!”
“那他有说什么事吗？”
服务生摇了摇头，对事件始末也是一知半解。
许河周正想对他无用的消息翻个白眼，谁知对方还有一料要爆。
“对了，我看王哥和老大脸上还都挂彩了。”
“啊？”难道是刚才走廊灯光太暗，他一点都没有发现王哥受伤的事啊？而且，要是王哥有事，雪杉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直觉上，他已经把王林昭和雪杉当对偷搞地下恋的小情侣看了。
许河周问了半天也没问出点有用的东西，反而这个一开始害怕得不得了的服务生突然打开了话匣子，跟他问东问西的。
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和这人浪费时间实在亏得慌，现在还被人反套路问问题，许河周烦躁异常，随便找了个借口发配服务生去帮忙了。
“许经理，秦哥请您过去。”冷面保镖就悄无声息地杵在他身后，冷不丁地来了句话让许河周差点防御力爆表准备动手。
没错，楚帆总算可以功成身退，呃，可能话说得早一点。许河周看着眼前人的壮汉体格，心想硬抗还真抗不过。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猛地收紧的手掌也放松了下来。在保镖一路不必要的指引中虽说对方毕恭毕敬得他还挺受用，但许河周还是想大言不惭地问一句，大侠，我自己的办公室需要人指吗？
许河周走进了办公室。
秦佳阳，他已经很久没见了。
“秦哥，”许河周恭敬地喊了一声秦哥。
“嗯，坐吧。”
许河周战战兢兢地和王林昭坐在了一起。
真皮座椅上，仿佛现在才坐上了王者。秦佳阳闲适地坐在上面，翻着些东西，许河周一眯眼瞧了过去，那不是他整天翻来覆去要审的东西吗？真的只是查账吗？这屋里的低气压告诉他一切没那么简单。
“河周，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多亏您和王哥教着我才顺当一点。”许河周连连点头。
听到他的感谢，秦佳阳沉默了一会儿，又摇了摇手里的账本，说:“河周，你做的不错。”
许河周点点头，没再接话。秦佳阳的情绪没服务生说的那么夸张，但满身都是风尘仆仆的疲惫，而且脸上确实有锋利的刀口痕迹和不同程度的淤青。
他又紧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林昭，伤得也是不清，到底是谁能把这两尊王者整成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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